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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樂 x 成瀨~ ~最終章~

 

這天,成瀨又為了拿文件來到了神樂的研究所,他離開後,研究人員拿文件給神樂時對神樂說:「為什麼神樂先生你總是要裝着冷漠?」

「我不懂你的意思。」神樂檢查着文件冷冷地回道。

「不是嗎?明明你和成瀨律師是要好的朋友,在我們面前卻裝着和他不熟似的。」

「為什麼你會認為我和那個人很要好?」神樂抬頭看着那研究人員,質疑地問道。

「你們不是常常在一起嗎?有好幾次都看到神樂先生你到成瀨律師的事務所樓下等他,然後有說有笑地走着的。其實就算你不裝着冷漠,我們也會很尊敬你的,不用…」

「我的事不用你管,」神樂面色一沉,截停了他,放下了手上的文件,穿上大衣,準備離開研究所,說:「我今天先回去,那份文件的第十頁第三行的算式錯了,再做一次。」然後就出去了,他要去確認一件事。

 

神樂趕在下班時間前來到了成瀨的律師事務所樓下,脫下了眼鏡,等待着成瀨出來,過了一會,成瀨從事務所走出來,看見神樂,對他微笑着說:「龍,最近你好像出現得越來越頻密了,真是太好了呢。」他就近神樂,看見他的眼神和平時的有點不樣,覺得有點奇怪,問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來,我們邊走邊說。」說完成瀨便開始向回家的方向走。

「果然是這樣…」神樂站在原地動也不動低聲說道,他在想成瀨果然在向什麼都不知道的龍埋手。

「龍?…」成瀨回過頭來看着神樂。

「我不是警告過你不要再在我附近出現嗎?」神樂怒視着成瀨說,

「你…不是龍?」我成瀨這下才察覺眼前這人不是龍,而是神樂,有點不知所措。

「你這樣做到底有什麼居心?」這時候神樂突然走向成瀨抽起他的衣領,把他壓在牆上,在神樂的眼神中充滿了忿怒與不安,他質問道:「你接近龍到底有什麼目的?是覺得對我下手太難所以向容易相信人的龍下手嗎?」

「…」成瀨被壓在牆上沉默不語,他無可否認開始時他確實有這樣想過,看着眼前的神樂,長得和龍一樣,不,他們根本是同一個人,看着他的琥珀般清澈雙眼,成瀨說不出謊話。

「我知道了你身份的秘密,你要對付我怎麼不直接殺了我,殺了龍?為什麼要接近龍,裝好人,是朋友,是可相信的人?你這種人遇到阻礙自己的事物不是會以剷除的方式以達到目的的嗎?還是你就是想我們再受被信任的人出賣的痛苦嗎?你這個惡魔……」神樂抽着成瀨衣領的手顫抖着,激動地說。相比討厭和忿怒,神樂更感到恐懼,他感到內心深處對成瀨的反感越來越少,意識到龍對成瀨的信任越來越深,越大的信任,將換來越大的傷害。神樂決定把自己的心封閉,建一面冷牆,不讓任何人靠近,不對人付出感情,就是害怕被傷害,對於成瀨這個猜不透的人接近了他的另一個人格,神樂感到異常的不安。

 

雖然眼前的是神樂,但在成瀨的眼中,這是龍的樣子,龍的聲音,溫柔的龍居然會如此的歇斯底里,眼神中流露着恐懼,不安和震怒,看着這樣的神樂,成瀨感到無比的愧疚和痛苦,他感受到自己一直騙着龍,接近他的生活,對龍、對神樂也帶來很大的傷害,和龍成為朋友,是自己逃避寂寞的自私行為。

"這是我害的……是我的錯,如果我不曾存在於這世界上也許對龍、對所有人都好…"成瀨這樣想着。

 PicsArt_1418615550186.jpgPicsArt_1419013624179.jpg  

「龍…對不起…對不起」成瀨看着眼前的神樂,用顫抖的聲音哽咽地說着,眼眶中打轉的淚水擋住了他的視線,激動的心情讓他把眼前的人錯叫成龍了。看見了這樣的成瀨,神樂揪住成瀨領子的手稍為鬆開了一點,這人到底是怎麽了,他的眼神、眼淚看起來是那樣的真摰,他叫他龍了,龍對他來說是那樣重要的人嗎?還是…這人是在演戲,搏他的同情?神樂搞不清楚,頭又開始痛起來。

「停手!你在幹什麼?」巡視中的律師事務所那大廈的保安員看見揪住成瀨領子把他壓在牆上的神樂跑過來制止,神樂重重地甩開了成瀨,保安員抓住神樂問成瀨律師該如何處理:「成瀨律師你沒事嗎?這人是誰?要替你報警嗎?」

「不,不用了,很小事,放開他吧。」成瀨趕忙擦掉快要流下來的眼淚,對保安員交代着。然後保安員就把神樂趕走了。神樂離開後一直對成瀨剛才那眼神和說話耿耿於懷,到底成瀨和龍之間發生過什麼事?他怎樣也想不起來。

 

 

因龍並不知道這件事,所以在那次之後也和往常一樣去找成瀨,而成瀨也努力裝着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地和龍相處着,雖然成瀨覺得自己繼續和龍相處,他們之間的羈絆越深,龍將受到更大的痛苦,但他做不到就這樣離開,他不想失去這龍唯一的朋友,成瀨再也不想對龍欺瞞龍自己的身世,然而,他一直都說不出口……

 

在這天早上,成瀨在他那暗紅的房間中看着他那只差一步就完成的復仇計劃,他拿起了放在桌上那有被刀刺過痕跡的神樂的照片,"難道到了最後還是要欺騙着龍?"成瀨心想,他搖搖頭,"還是不要想了,我一直生存到現在也只是為了明天的這最後一步…"這樣想着,成瀨趕忙把照片放下,匆匆地走出房間,把門上鎖後就出門去律師事務所,由於思緒太混亂,成瀨沒留意在他關門的瞬間做成的氣流使那原來放在桌上的照片飄到了房門外的地上。

 

成瀨離家後不久,龍來到了成瀨的家打算拿畫具畫畫,在他拿了畫具盡備離開時看見了掉在地上的照片打算替成瀨撿起來,走近一看,發現照片中的人竟然是自己,不,應該說是神樂才對,"領的家為什麼會有另一個我的照片?"龍正在疑惑着的同時,他注意到照片上神樂的頸部的位置有被刺穿過的痕跡,"這是什麼一回事?"突然龍的頭開始劇痛起來,腦內閃過神樂的記憶的碎片,

"你根本不是成瀨領…"

"向容易相信人的龍下手…"

"你這個惡魔…"

"龍…對不起…對不起…"

這種種神樂和成瀨的對話的畫面和片段浮現在龍的腦中。「這…到底…是什麼…」龍的思緒頓時變得十分混亂,為什麼另一個自己會說那種話?領又為什麼向自己要道歉?難道他一直相信的領是在欺騙他、利用他?他到底是誰?…龍的腦內閃過很多很多的問題,但他始終不相信領一直都是在騙他,他不能相信一直以來他認識的、相信的人竟然都是陰謀,甚至連名字都是假的…龍決定去找成瀨問清楚,他不顧外面正下着大雨就拿着照片衝了出去。

 

龍來到了成瀨的事務所樓下,卻沒勇氣上去,他害怕聽到的真相是殘酷的,他也許沒法再次承受被信任的人利用那種痛苦了,他有想過就這樣離開,裝着什麼都沒記起的繼續生活下去,但他無論如何也想知道真相,因為他始終相信成瀨,抱着一絲的希望,希望他會告訴自己,自己記起的只是事情的一部分,事實並不是那樣…

 

早上下過雨,像是把大地都清洗過似的,成瀨把工作做完,拿起已乾爽的雨傘離開律師事務所,回家為明天復仇計劃的最後的一步作最後的準備。到了樓下,成瀨驚見全身濕透的龍就站在眼前,他眼神充滿悲哀,他大概已在這裏站了大半天。

「領…」龍用略為顫抖的聲音叫喚着,手中緊緊握着剛才那照片。成瀨走向龍,問道:「你怎麼不上事務所找我,你到底站了多久?看你全身濕透了,淋過雨對吧?找我是有什麼事嗎?」龍看着成瀨,用微弱的聲線說:「你到底…是誰?」

「欸?你在說什麼?」成瀨這時還以為龍因淋雨冷病了所以神智不清。

「你…不是成瀨領對吧?」成瀨聽到龍這樣問,他退後了一步:「龍…你…」

「這個…」龍把那有被刀刺過的痕跡的照片遞給成瀨。

「你進過那房間?」這時成瀨內心充滿悲傷和失望,他一直相信龍,可是他卻走進了那房間,揭開他的秘密。

「沒有…,我本來是打算到你的家拿畫具的,卻看到地上有張照片,撿起來看,竟然是自己,還有被刀割過的痕跡…」

「所以你就說我不是成瀨領?」

「當時我的頭忽然痛得很厲害,腦內閃過一些片段…,我記起來了,那天,另一個我和你說你話…他說你不是成瀨領…領,到底是什麼一回事?為什麼另一個我會那麼說,這照片又是什麼一回事…他說你是惡魔…說你有什麼居心…他為什麼會這樣說?領你是好人不是嗎?你是天使律師不是嗎?請你告訴我…你沒有騙我…沒有利用我……」龍悲傷的眼神中渴望成瀨告訴他那些記憶都是假的,龍再承受不了被信任的人欺騙了,他忍着淚水說:「只要你告訴我你沒騙我…我就會信你…」龍寧可一直被騙下去。然而成瀨不願意再騙他下去了,他低下頭,他的聲線中帶着無限的內疚:

 

「我…不是什麼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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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我是個惡魔,是個不能被原諒的罪人,」

「那到底…是什麼一回事?」感到再次被信任的人欺騙的龍絕望地看着成瀨。

「我會把所有告訴你,包括我的身世,我做過的事…我所有都會告訴你,你就會知道,我是多麽糟糕的一個人…像我這種人,根本沒資格被愛、被信任,但是我卻奢侈地想要成為你的朋友…對不起」成瀨哽咽着說:「站在這說不方便,到那邊公園的長椅坐下來說吧。」

 

他們就走到了事務所附近的公園,也是龍和成瀨第一次相遇的地方,他們坐了下來,成瀨開始訴說着他的故事,由英雄的死,真正的成瀨領的死,他如何放棄自己的身份用成瀨領的身份生存,如何部處他的復仇計劃,直到今天他做過的一切,包括當初他打算把神樂殺掉滅口的事…他都一一告訴龍,這些說話,成瀨從來沒和其他人說過…

 

「一直沒跟你說,對不起,謝謝你聽完我的故事,聽我說這些一直只有我一個人承受着的真相。。」成瀨說完就站起來準備走了,他沒奢望龍會原諒他,對他來說龍發現了他的秘密也許是一種解脫,他也不想再欺暪龍,欺騙一個他唯一信任的人。

「領,你看。」對着正在遠離的成瀨的背影,龍叫停了他,成瀨回過頭來,只見龍指着地面,龍輕輕說道:「你看,影子重疊了,」成瀨轉身面對着龍,看着被夕陽拉得長長的、兩人的影子,等待龍的下一句說話。

「你看我這影子,如果看見這影子你大概分不出這是神樂還是我的吧,也許,看到這影子你會需要防備着,因為這可能是屬於神樂的、那個不喜歡你的我的影子。但是,對於我來說,看到你的影子我會覺得安心,因為這是屬於我的朋友的影子,那個在我困難時扶我一把的人的影子,在我落寞地在晚上的街道走着時,總會遇見這個影子,在官司上幫助了我、我沒畫具沒地方畫畫的時候你給我所需要的、甚至成為了這個寂寞的我的朋友。這個影子的主人,叫什麼名字、是什麼身份也好,對我來說不重要,知道我們相處時你是出自真心的,那就夠了,從你剛才說想要成為我的朋友那句話開始,我已原諒了你,無論你是以什麼的心態接近我,甚至想過要殺了我,這些我已不在意了,已是過去的事了不是嗎?」龍微笑着說。

「但是我一直騙着你,難道你不生氣嗎?在經歷過那樣的悲傷的過去…你這麽相信着的一個人竟然是虛假的身份…你為什麼還會相信我?難道你就不怨恨我、怨恨這個世界嗎?」成瀨不敢相信龍還會相信他是真心成為他的朋友的,更就此原諒了他,彷彿他根本完全不生氣一樣。

「我曾經埋怨過為什麽我要經歷這種種的事…父親自殺,自己出現人格分裂,一直相信的水上醫生把我的人格掉亂,喜歡的人被殺掉,自己還要逃亡,最後竟然親手殺掉醫生…但是這些環環相扣的不幸,竟然為我帶來了一個朋友,沒有這些不幸我根本不會認識領,這個在我沮喪時出現幫助我的人,這樣我已沒什麼好埋怨的了。雖說這個人本來是想要把我殺掉,但他沒有,領,你冒着會被神樂揭穿你身份的秘密的險,留了我活口,如果要殺我的話你太多機會了,這一點就可以證明你和我的友情不是裝出來的,你根本不雖這樣做。」

「龍…」成瀨幾乎說不出話來,背着夕陽的龍,在成瀨眼中像是散發着光一樣,在龍的心目中,自己竟然是這樣的一個存在,自己竟然還能為別人帶來希望和快樂…世上還有這樣相信他的人…

 

「我還沒知道你叫什麼名字,我是說,原本的、屬於你的名字。」龍輕輕地問道。

「友雄,真中友雄…」領回道,看見龍並沒有怪責自己,他反而更自責。

「友雄先生你好,我是神樂龍平,請多多指教~」龍温柔地微笑着,伸出手來做出準備握手的動作。成瀨流淚了,對於這樣的自己,龍竟然還願意繼續做自己的朋友,他哽咽着說:「對不起…一直以來的…一直都騙着你…」龍截停了他的話,說道:「領你怎麼這樣啦,你應該回我多多指教才對。」

「嗯…也是呢,」成瀨擦了擦眼淚,握着龍那溫暖的手,說:「我是真中友雄,請多多指教。」

 

「呢,領,不,是友雄才對,收手了好嗎?」龍的雙眼帶着悲哀,哀求着成瀨說:「你的痛苦沒有因為報了仇而少了不是嗎?我…我當時殺了水上醫生…心中沒有舒服一點,反而充滿了悲哀,事實就是事實,早樹始終是死了,我依然是被利用了,這一切都沒有因為殺了她而改變,唯一改變的,只是她也死了。聽說殺人的時候,自己的靈魂會有撕裂的感覺,友雄應該也一樣吧,復仇佔據了你的人生,很痛苦吧?你的人生並沒有因為殺了那些人而變得更好吧?請不要再增加自己的痛苦了好嗎?放開仇恨的心去感受這個世界好嗎?」

「…」看着這樣懇求着自己的龍,成瀨無法回答,畢竟他一直生存到今天只為了復仇,十多年來他每一天想着的只有復仇,這已是他人生的全部,而且…而且,他已回不了頭。但這叫他如何跟龍說?成瀨擠出一個微笑,說:「嗯,我明白的了,你快點回家吧,看你全身濕透了,會着涼。」

「但是…」龍看得出成瀨不是在說真話,他憂心地看着成瀨。

「嗯,沒問題的,放心,你快回去吧。」成瀨忍着淚想盡快叫龍離開,他不知如何面對龍,對龍的最後一句話,竟然是句謊言…就這樣,龍不安地向回家的方向走着,不時回頭看成瀨,直到距離使成瀨消失在他視線範圍。

 

第二天,成瀨拿着一封信來到了研究所找神樂,打算請他把信轉交給龍,並告訴他不用再擔心,因為這將會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然而,在這天神樂並不在研究所,因為同一時間,龍一早就走到了成瀨的家,成瀨只好托研究人員把信放在神樂的辦公桌上,然後靜靜地離去,去迎接他那可悲的命運。

 

為昨天的事而感到不安的龍來到了成瀨的家,這天那暗紅的房間已沒再上鎖,門是虛掩着的,但龍並沒在意那房間裏藏着了怎樣的秘密。龍拿出了畫具,他要畫一幅畫給成瀨。

在畫的過程龍的頭痛一直在發作,痛得快撕裂,連筆也幾乎拿不穩,但他堅持着要畫下去,不知怎的,他總有種感覺,覺得自己快要趕不及了,他要盡快把這畫完成。他頭痛得很激烈,感到他和神樂的人格快要互換了,他按着頭,站也站不穩地蜷縮在地上,弱弱的聲線低吟着:「神樂…這是我第一次求你…給我多一點…時間…我一定要完成這幅畫…」神奇地,在說完這句話後,龍的頭突然沒那麼痛了,他爬了起來,繼續完成那幅畫,在那幅畫裏,龍畫了成瀨在畫畫,畫中的成瀨神情很平靜,眼神中沒有悲傷、沒有仇恨,畫中的他髮型也較清爽,這是龍想像中,心中沒有復仇的成瀨,他希望,成瀨看到這畫以後感受到他的心意,放棄繼續他的復仇計劃,做自己喜歡的事,不再為復仇而活。但他沒想到,成瀨已不可能看到這幅畫了…

因為在這時候,成瀨正身負重傷,他被山野刺傷了腹部,但他依然決定要和芹澤直人來個最終的了斷。龍坐在畫前,一直等待成瀨回來,一直等着,他不知道,成瀨在錯殺掉芹澤後,也因失血過多,握着英雄的口琴,慢慢地死去了。而龍一直等到深夜,直到他和神樂互換前,才跌跌撞撞地離開了成瀨的家,他始終沒能等到成瀨回來,而那幅畫,就留在成瀨家的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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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神樂和平常一樣回到研究所,卻見研究人員們卻拿着報紙議論紛紛,

「不要堆在那裏聊天了,快去處理好數據。」正在脫下大衣的神樂對研究人員說,

「那個…神樂先生,成瀨律師…去世了…」一個研究人員吞吐地對神樂說。另一研究人員又說:「報紙上說成瀨律師一直在用的是假的身份,他本來叫真中友雄,為了復仇,用間接的方法殺了很多人!」

神樂的動作停了一停,然後淡淡吐出了一句:「喔,死了嗎?」但怎麼內心深處有着揪心的感覺?

「怎麼神樂先生你一點反應也沒有?成瀨律師雖然是殺人犯,但他應該視你為很重要的朋友,他昨天早上也來過找你…」

「他來過?」神樂掛起大衣問道。

「嗯…呀!我記起來了,他還托我把信交給你,就放在桌上。」昨天那研究人員指着桌上那暗紅色的信封。神樂拿起了信,看見封上的收件人寫着"龍",他沒打開來看就把信放在袋子裏,並若無其事地叫研究人員繼續工作,雖然神樂一直對成瀨存有戒心,但畢竟成瀨人已死了。而且神樂認為始終信不是給自己的,該留給龍親自打開看。

 

過了大約一星期,淺間刑警來到了研究所,他手上拿着當天龍在成瀨家中畫的那幅畫,他對神樂說:「相信你大概已聽說過成瀨律師的事了。」

「那又怎樣?」神樂不在乎地說。

「前幾天我也去了成瀨的家幫忙調查,發現了這幅畫,我認出那是龍的簽名,在調查完畢確定這和案件無關後我就把它帶來,因為成瀨,不,真中友雄沒有親人,只有成瀨真紀子這掛名的姐姐,而她的身體狀況不適宜受刺激,因此警方還沒有告訴她成瀨的死訊,其他的遺物也應該會被丟掉,這幅畫大概是龍為成瀨畫的,看得出他們感情很好,這也許能留個紀念。」淺間刑警向神樂解釋着狀況。

「把它閣在那吧,反正有位置,」神樂看着分析的數據隨手指着辦公室角落的位置,繼續說:「雖然我不知道龍什麼時候會看到,這星期我完全沒頭痛,也沒有轉換成龍的人格。」淺間放下畫後就離開了。

過了一會,神樂走過去看那幅畫,看了很久,雖然沒有記憶,但他卻感受到畫中帶着的感情。不知不覺間,眼淚從神樂的臉頰滑下來了,他不知道原因,內心深處卻有一鼓騷動。對於眼前這幅畫,神樂一點印象也沒有,他無法理解這幅畫背後的意味,但眼淚卻停不住地流下來。

 

自從成瀨死去那天起,龍的人格再也沒有出現過,也許他已經知道成瀨已去世的事實,自我意識中深知道已不能再承受重要的人離開的傷痛,父親、早樹、領…重視的人一個一個地離開,他已承受不住了。他的想法可能是對的,神樂比他堅強,以神樂的人格存在才能繼續生存。或許,這樣對神樂龍平來說是最好的生存方式。也許,龍並不是消失了,在另一個世界,他正在笑着,和領一起,在沒有報復、沒有欺騙,沒有利用,沒有眼淚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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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封信,神樂始終沒打開過,他把信隨身帶着,等待龍再次的出現,讓他親自閱讀,來自真中友雄的,最後的話…然而,龍始終沒有再出現,信的內容也被永遠地埋藏着。

 

 

致 神樂龍平,

龍,我從那天開始就獨自活着,把信賴、牽絆這種東西捨棄,甚至包括友情和對人的關懷。自此,為復仇而活的我,雙眼已被悲傷和仇恨矇蔽,再也看不到美好的景色、看不到幸福,獨自走在這條黑暗的、孤獨的道路上,想着這樣一個人走下去,直到一切完結的那天。但是的並沒有做到,因為你就像黑夜中的星光一樣,在我黑暗的人生帶來一點的光芒,一絲的溫暖。你總是在我身邊,向我展示着如何放下仇恨和悲傷,抱着寬恕和信任人的心生存,和你待在一起總是覺得人變輕鬆了,「這樣下去也不錯?」偶爾會有這種奢侈的想法,但我已走上了一條回不了頭的道路,我沒資格擁有幸福,沒資格快樂地生存。

想着如果我們能早點相遇,也許我就不會成為這樣的一個魔王、這樣的一個罪人,也許我們會進同一所大學,也許我們會在美術部相遇,過着正常人的生活,那不是很好嗎?明知不可能卻老是做那樣的夢。不過,我已經無法回頭了,還有一個人,無論如何都必須死!龍,對不起,一直騙着你,難得你沒有怪責我離開我,現在我卻要丟下你一個人了,對不起,請你以後也要堅強地、快樂地活下去,不要再說神樂比你更適合生存這種話了。還有,謝謝你,讓我在這段日子,再次感受到溫暖和信任。

真中友雄 (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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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澪夏的話:

這是澪夏第一次寫長篇的同人文呢~可能寫得不太好 (^-^;) 請大家多給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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